【武白】离

向前看,向后看。





*是原著向短篇

*喜闻乐见的双向【武白难道不就应该是双向吗.jpg】

*分两部分,这是上部分
下部分指路→【合】









     1.

  

  

  武崧觉得吧,白糖这只猫,从来都不按套路出牌,所以就算他说出什么做出什么,认识他这么多年的自己理所应当地都不应该觉得惊讶。

  

  但是当白糖一脸严肃地提出要给他相个亲并且看起来并不像开玩笑的样子的时候,武崧还是不可避免地把手中的茶水一滴不剩地倒在了地上。

  

  “你知道这两个字怎么写吗?”武崧有点凌乱,“你开玩笑呢?”

  

  “臭屁精你不要再把我当小孩子了!我现在已经是打败黯拯救猫土并且隐姓埋名游历完整个猫土的大英雄白糖了!”

  

  武崧觉得白糖真的很厉害,能一口气在自己的名字前加这么多前缀,无论在脸皮厚度还是肺活量方面来看都是毁天灭地的强了。

  

  “那你好棒棒哦。”武崧面无表情并且毫不掩饰地表达自己的赞叹 。

  

  

  

  2.

  

  

  白糖就看不惯武崧这样子,把武崧的茶杯抢走顺便使劲瞪了对方一眼表示自己是认真的。

  

  “丸子,我才回来一天不到,你可别闹了,实在不行等我歇两天?”武崧也不想往下争,顺着白糖的话往下说。

  

  你看,这就很讨厌。

  

  从前的时候不管白糖说什么,武崧都会下意识地反驳两句,他说走东偏要走西,他说跑南偏要闯北。起初还用“石头剪刀布”一决胜负,后来就被武崧一票否决了,转而变为无终止无营养无意义的“三无”拌嘴。

  

  谁想到几年过去了,白糖还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当上打宗宗主的武崧却越发成熟起来,明明年纪差不多,气质上却天差地别。游历期间白糖没少绕路跑打宗,起初刚当上宗主的武崧私底下还能像往常一样和白糖东扯西扯,后期就完全端着一副“你爱怎么说怎么说”的架子,嗯嗯啊啊敷衍三连。

  

  虽然不知道武崧怎么想的,对于这种刻意的疏远,白糖心里是十分难受的,当初武崧离开星罗班去往打宗的时候,白糖心里都没现在这么难受,当时只是想着“反正以后还会再见的,有什么伤感的啊!”大大咧咧地挥挥手,就算告别了。

  

  结果现在,看着终于抽空从打宗回来探望的武崧,反倒难过的要死。

  

  

  相亲诶,我是要给你安排相亲诶,你就不能意思意思强烈拒绝一下?

  

  

  

  3.

  

  

  

  武崧是第一个离开星罗班的。

  

  打败黯后,重伤的他们先是被送回星罗班修养了一年,在这一年的时间里,关于未来,他们想了很多,当然也有了各种各样的规划。

  

  与那时在手宗,关于未来幼稚的构想不同,成长了的他们更加理性,更加实际。有时经常会围成一圈探讨以后的去向——当然是背着班主婆婆,他们怕班主婆婆听了之后会难过。

  

  “我可能要回身宗,妈妈那边需要我。”小青小声地说,语气里满是愧疚:“但我也舍不得班主婆婆……还有你们……”

  

  她说到这里总会掉下眼泪,然后再悄悄地用水袖抹眼泪。

  

  “俺也是……”大飞温柔地拍了拍小青因为哭泣而一抽一抽的肩膀,“俺也不想和你们分开,要是奶奶能够搬过来就好了,但是唱宗离这里太远了……”

  

  “嗨呀!有什么好哭的啊!”白糖实在是受不了这么伤感的气氛,努力扯出一个笑容,泪痕却在烛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还有我呢!你们就放心走好了,有我和师哥陪着班主婆婆不会寂寞的!还有臭屁精!你也会吧?”

  

  武崧愣了一下,想了想还是没有勇气去直面白糖期许的眼神,偏过头:

  

  “我可能……下个月就要离开了,抱歉。”

  

  这下换其他三只猫愣住了。

  

  “是前天爷爷寄来的信,所以……抱歉……”

  

  

  根本没有想到会来的这么快。

  

  白糖没法再扯出勉强的笑容,因为他相信绝对会比哭都难看。等白糖反应过来的时候,小青和大飞抱着武崧都已经哭的差不多了,武崧回抱着他们俩,垂着眼角,一遍又一遍地说着“对不起。”

  

  “也没什么值得道歉的。”白糖想。

  

  白糖不记得那天他们是怎么离开武崧的房间的,白糖没有哭,没有闹,一直都是懵懵的状态,依稀记得他最后离开武崧房间的时候,看见了武崧的眼神。

  

  

  那双独特的深邃绿眸在阴暗的房间里格外地明亮,眼神中是白糖无法形容的情感,汹涌得让他喘不过来气,现在回想起来还是会莫名其妙地感觉面颊发热。

  

  

  他似乎是想说什么,但是最后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挥挥手像往常一样催促白糖快去睡觉。

  

  

  那种眼神,白糖只看见过一遍,第二天再见的时候,就已经被武崧藏的死死的了,搞得白糖还以为是自己自作多情而产生出来的错觉。

  

  

  也许真的是错觉吧,当时并没有多在意的白糖想,毕竟和武崧相处了这么多年,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还是没有理清,在友情和另一份模糊的情感的边界反复横跳,这么不成熟的想法,还是尽早丢弃掉为好。

  

  

  

  

  4.

  

  

  武崧离开的那天,整个镇子里的猫都出来送行,星罗班众猫站在最前面,挨个跟武崧告别。

  

  白糖抬起头,天空湛蓝如洗,万里无云,这么晴朗的天气太不适合离别了,怎么着也得下点淅淅沥沥的小雨吧,他想。

  

 

  马上就轮到他了,白糖试着挤了挤眼泪,结果半滴都没出来。

  

  白糖的确没有感觉太伤感,也没有自己想象中和武崧说一堆肉麻的话,许下什么“从此莫相忘”的誓言,他只是在武崧最后走到他面前的时候笑着锤了下他的肩膀,当做告别。

  

  “臭屁精,加油啊!小心别被我赶上。”

  

  武崧笑了笑,眉眼间满是少年的意气风发。白糖忽地发现原来这么多年,眼前的这个少年不知不觉间已经变得这么耀眼了,一如初见时那般强大,那般令人向往。

  

  但好像,又有什么不同的情绪,慢慢地在心中发芽了……

  

  白糖忽地意识到了,那是什么,心脏就好像一瞬间停止了,随后又不听话地狂跳起来。

  

  武崧没有注意到白糖的异样,目光在白糖的脸上流连,最后才不舍地收回,嘴角的弧度还没有抹平。

  

  “行,我等着。”

  

  

  

  

  5.

  

  

  

  11岁那年,在咚锵镇的大门口,白糖看着武崧手中攥着自己心心念念的种子,面对对方的挑衅,气的直跺脚。

  

  

  19岁的今天,已经能和武崧并肩的白糖,同样在咚锵镇的大门口,在一个晴朗得不像话的一天,因为对方的一个笑,一句话,心理防线瞬间崩塌。拯救猫土的大英雄白糖,在心上猫的面前,第一次溃不成军。

  

  

 

  6.

  

  

  有什么需要说的吗?

  

  白糖想应该是没有,毕竟平时里他单方面话那么多,有用的没用的全让他说了,要是有的话,也就那么一句,白糖还不敢说。

  

  从某种意义上讲,白糖也挺怂的。

  

  

  武崧没带什么行李,除了一些钱币,就剩下那根陪他出生入死的哨棒。

  

  哦对了,兜里还有一个小小的布偶。白糖提前两天缝了个以自己为原型的猫布偶,非得要送给武崧留个纪念,奈何实在是丑的有些惊悚,武崧几次推脱无果,只能揣在兜里。

  

  当时小青一边忍笑一边在旁边安慰道:“没事,就当辟邪了。”

  

  武崧不觉得这玩意能辟邪,反倒是招来妖魔鬼怪应该有奇效。

  

  

  至于后来打宗宗主的贴身侍卫在年轻的宗主的枕边发现这个布偶时,吓得半死,还以为是什么暗杀机关差点没一棍子劈下去,那都是后话了。

  

  

  

  7.

  

  

  

  话又说回到送别那天。

  

  

  武崧和大家道完别,跪下给班主婆婆和荣光师兄实实在在地磕了几个响头,便干脆利落地转身离开了。

  

  白糖已经听到背后传来的陆陆续续的哭泣声,可刚察觉到自己心意的他无端有些烦躁,便又把注意力放在武崧身上,踮起脚,极目远眺,一直到武崧的身影消失在他们共同走过无数遍的小路的远方。

  

  启程时经过的小路,浴血奋战搀扶着走回来时经过的小路,休养期间来回经过的小路,再到今天……

  

  白糖忽地觉得这条路,开始变得陌生了。

  

  

  8.

  

  

  武崧最终也没有回头,背影挺拔的像一颗似乎永远不会苍老的劲松。

  

  

  “回去吧。”

  

  白糖浑身一激灵,有些仓皇地回头看向班主婆婆,这才发现送行的猫都走的差不多了,也不知道自己看了多久。

  

  “不一样了……”班主婆婆喃喃着,轻轻地用拐杖敲了敲地面,面上还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语气与平时也没什么不同,但白糖却觉得班主婆婆比任何时候都要苍老。

  

  当时的他还没有理解到这句话的深切含义,直到小青开始悄悄打点行李,大飞与奶奶的书信往来更加密切,他们四只猫年幼时一同种下的梧桐树开始掉叶子的时候,白糖才明白:

  

  

  其实不止武崧,当每只猫打包好行囊,带着祝福和祈愿,真正迈出星罗班的那一刻起,有些东西,就变得不一样了。

  

  

  

  

  9.

  

  

  

  白糖虽然也想出去玩玩,但也没打算离开星罗班,和其他猫的联系也一直没断过,反倒是班主婆婆,竟开始催促起他来。

 

  “班主婆婆,我不想走。”白糖撅起嘴,满脸不情愿:“我还想陪着您,您看我这么一个开心果不在您身边,您一天得多无聊啊~”

  

  “你看看,多大的猫了,还会撒娇呢。”班主婆婆笑了笑,用拐杖敲了敲白糖的头,“你还年轻,多出去走走,是好事,老在家窝着可不好,再说,你不一直想去游遍整个猫土吗?。”

  

  “婆婆……”

  

  “想去的地方就去,想见的猫就去见,时间可不等猫哟……”班主婆婆看向窗外,柔和的霞光照在她苍老的身躯上,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落寞。

  

  

  “毕竟……猫儿想走了,你拦都拦不住啊……”

  

  

  

  

  10.

  

  

  

  白糖在走之前,认认真真地给每个猫都写了封信,小青和大飞回的倒是很快,小青先是责备白糖也不多陪陪婆婆,就惦记自己出去玩,然后表示最近会和明月回星罗班呆一阵,也是让白糖松了口气。

  

  大飞则是叮嘱白糖带各种东西,哪个路线比较便捷省钱,哪个地方值得一去都给白糖打听好了,详尽的堪比猫土旅游大全,洋洋洒洒数十篇,感动得白糖差点直接叫“妈”。

  

  不过里面附加的菜谱白糖还是十分满意的。

  

  

  武崧倒是没有回信,白糖也习惯了,宗主要忙的事实在是太多了,平均每寄六封信才能回一封,白糖也不在意,简单地打装起行囊,出发了。

  

  

  

 

  11.

  

  

  这一走,就是两年,期间白糖绕道跑了几次打宗,美其名曰和打宗宗主建立可持续发展的深厚友情,实则是没了盘缠去那里蹭吃蹭喝,武崧早就看透他了。

  

  

  不过武崧身边的几个年轻的侍卫倒是挺喜欢白糖的,也可能是因为只有白糖来的时候,他们那整日不苟言笑的宗主,才能放松一下,发自内心地展露笑容吧。

  

  

  有时候白糖会背着武崧,和那几个年轻的猫,趁他们休息时找个掩蔽的地方给他们讲武崧小时候的糗事——当然是把自己的部分过滤掉了,给几位惊得目瞪口呆,万万没想到打宗宗主还有这样的过往。

  

  “这,这是真的吗?”在听完白糖说完在手宗与黯的初次战斗的事情后,一个侍卫惊讶地捂住了嘴,“宗主他当时,真的哭了吗?!”

  

  “那当然!看我中招了,当时眼泪就飚出来了,哎呦~那叫一个惨烈啊~”白糖其实说的有些心虚,毕竟他当时昏迷了什么也不知道,后来还是小青告诉他的,可武崧就是死不承认。

  

  

  “管他呢,反正哭了就是哭了。”白糖得意地想,听说这臭屁精当时眼睛都红了,就好像恨不得抡起哨棒把黯打成粉末,拦都拦不住。

  

  “白糖前辈,你和宗主的感情真好。”一个看起来很老实的猫说,“宗主也总提起您。”

  

  “哦?”白糖来了兴致,立刻坐直了腰板,“说说看?臭屁精私底下怎么说我的?”

  

  几只猫面面相觑,想了想大多数话还是不说为好。

  

  “嗨呀!我就知道。”白糖装作不在意地摆摆手,“肯定没什么好话,这臭屁精,下次我当面问他吧。”

  

  

  “不不不!其实宗主他也总夸您的……有一次去视察几家武馆,他还说现在这些猫,悟性没有几只能比上您的。”

  

  “那不是当然的?”白糖臭屁地挑挑眉,“这臭屁精,什么好话都不会当面说,哼,对了,我跟你们说啊,你们宗主小时候……”白糖忽地又想到一件事,兴致冲冲地摆摆手,示意他们靠近一点。

  

  “我小时候怎么了?”武崧悄无声息地出现在白糖后面。

  

  

  “……特别的英明神武气势不凡!那叫一个运筹帷幄博古通今仙女下凡永垂不朽!”

  

  武崧被白糖给气笑了,文化程度不高,求生欲倒是很强。

  

  

  

  12.

  

  

  几个侍卫呆呆地坐在原处,目送着他们口中的白糖前辈被现场抓包的宗主大人像拎包一样给拎走了。

  

  “……宗主,刚才,有说怎么处罚咱们吗?”

  

  “好像没有……”

  

  几只猫在那一天,终于达成共识——

  

  果然,白糖前辈,是宝物啊!

  

  

  13.

  

  

  白糖仔细想了想,好像那时候武崧就不怎么热衷于和他吵嘴了,大多数时候甚至还会顺着他的话往下说,在打宗待着的时候甚至还会给白糖安排几道不辣的饭菜,要是换以前,早就几个白眼翻过去爱吃不吃了。

  

  真是够奇怪的。

  

  “哎,臭屁精,话说回来,你那几个侍卫怎么样了?”

  

  武崧又给自己倒了一盏茶,看起来倒是悠闲,“被我分配到边境做厨子去了。”

  

  “?!”

  

  “骗你的。”武崧很满意白糖的反应,“你这丸子再和他们胡说八道信不信我给你发配到边境去。”

  

  “你还能管得了我?就算你是宗主,也管不到我天才白糖的头上!”白糖有些愤慨。

  

  

  “那么同样,你也管不了我相亲不相亲的事情吧?”武崧放下茶杯,疑惑地看着白糖,“你这丸子,怎么突然想起说这个?”

  

  

  “你也老大不小了,也该成个家了!”白糖拍桌而起,学着街里一个天天催自己家儿子结婚的大妈的口气,“更何况别人给你选怎么靠得住!我才是最了解你的诶!保证满意!”

  

  武崧没有再说话,只是看着白糖不知道是因为激动还是什么而微微泛红的脸颊,目光从白糖身上过渡到星罗班大堂里不知名的一个角落,悄无声息地在心里叹了口气。  

  

  

  要真是最了解的话,怎会不知道我一直以来心中所想呢?丸子?

  

  

  

  

  14.

  

  

  

  虽然你一直很笨,但我不介意等下去。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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